陆大海从小教女儿,要是男孩子欺负你,你就打他。再次被強吻,陆一然一拳头打在⽩纪川脸上,虽然没用十⾜力气,到底是把他震开了。司机从后视镜里刚好看到这一幕,吓得方向盘都打不稳,悠悠把车停下来问:“你们…没事吧?”
⽩纪川了
半边脸:“没事,师傅,您继续开车吧。”
一然气势汹汹地瞪着大眼睛,手里拳头握得紧紧的,像是随时准备再打一拳,她可威胁过好几次,她会打人的。
“你真的去学搏击了?”⽩纪川问。
一然不理他,双手握着拳头,对司机说:“师傅你前面停一下,我要下去了。”
⽩纪川还是方才那么严肃,又或许是挨了打有些生气:“要不就是回店酒,不然你下车我也下车,我现在把你放下去,你没头没脑闯,被车撞了怎么办,被人拐了怎么办?”
“神经病。”一然抱着自己的东西,拳头渐渐松下来,说“我现在相信你从来没追过女孩子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一然呵呵一笑,満満的嘲讽,而后就别过脸不看他。
⽩纪川悄摸摸把手伸过去,盖在她手上,一然猛地菗出手,又握起了拳头:“我再打你,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⽩纪川却好脾气地笑着:“圣诞节快到了,你想要什么礼物?”
一晃就是一年了,去年蒋诚送她什么来着,对了,舂节去东京的机票和店酒,结果他们在横滨相遇了。回想起来,这一年里处处都有⽩纪川,细想想,还真有些害怕,难道他…
“去年在横滨,你是故意去找我的?”
“你的台历上写着Tokyo,我怎么知道会在横滨遇见你?”
一然完全想不到那些细节,惊恐地问:“那你去⽇本,还是为了找我?”
⽩纪川很坦率地说:“不是找你,只是因为你在那里,我正好没地方去过年,就去了,没想到会那么巧,但你以为我会想遇见你,和你前夫吗?”
“怪不得他会怀疑你,也怀疑我。”一然苦笑,靠在车窗上“真是哪儿哪儿都有你的事,是我太傻了,完全没注意到,我应该体谅一下他的感受。”
⽩纪川冷冷地说:“那他也应该来找我算账,而不是直接把你推开,你明明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。”
一然的心一颤:“你以为你是谁,轮不到你来说这些话。”
⽩纪川说:“现在他是你的前夫,不是你的丈夫。”
一然的眼睛顿时润了,⽩纪川却严肃地看着她:“想回头,就大大方方去找他,不想回头,就堂堂正正开始新的人生。真正的潇洒,不是你当机立断地决定离婚,而是离婚后,过得比从前更精彩。”
“喝了一肚子羊⾁汤,来给我灌汤?”一然哼笑,不服气地扭过头“谢谢了。”
“你喝了?”
“喝你个头!”
⽩纪川苦笑:“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凶?”
一然哼笑:“我也没发现你这么流氓。”
终于到店酒了,一然迅速跳下车,头也不回地走进大堂。回到房间,却发现客房打扫的服务员,把⽩纪川的大⾐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,还好心地留了纸条说,已经拿去⼲洗熨烫过了。
一然把大⾐团起来,继续扔进垃圾桶,但是不经意地抬头,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。
脸蛋红扑扑的,气⾊很好看,并没有真的很生气的样子,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抿了抿嘴…离婚三个月,就被其他男人亲了嘴巴,就在其他男人面前喝得烂醉如泥,她这婚离得是真潇洒。
机手响了,她跑出来看,是⽩纪川发过来的彩信,照片里,就在刚才,她一边哭一边吃着羊⾁泡馍。
一然大怒,打电话过去问:“你什么时候拍的,给我删掉,统统删掉。”
⽩纪川却笑:“加我微信吧,发照片也方便一点,现在谁还用彩信?”
“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?”
“我是喜你,一然,我喜
你。”
一然举着机手,什么话也没说。
两边静了好一会儿,⽩纪川喂了几声,像是在测试电话有没有被挂断,于是接着说:“一年了,不论你发生什么事,都没有影响我对你的感情,你离婚前我有没有僭越雷池,你自己最明⽩,既然离婚了,现在我有机会可以追求你,就绝不会轻易放弃。”
⽩纪川的语气很温和,但并不是商量的口吻:“接下来要做的,是让你重新接受我重新看待我,不是上司也不是朋友,是另一半,是要过一辈子的人。如果最后你仍旧无法接受,我也无法让你幸福的话,我一定会退出。可现在才刚开始,你不给我机会,我只能自己找机会,就算被你讨厌,我也不会放弃。”
“过了元旦,我就要考研。”一然终于冷静下来“至少在那之前,不要打扰我,让我安安心心准备试考好吗?希望我职业有所发展的人,不正是你吗?”
“没问题,试考前,我绝不再出现。”
“你保证?”
“我保证。”⽩纪川⼲脆地说“但要允许我送花,我要让恒远里的人明⽩,你有人追求,那里人才济济的,我怕他们会跟我抢。”
“你太⾼看我了。”
“昨天晚上,大客户部那几个人,就在议论你。”
一然愣住,而⽩纪川继续说:“我保证不出现,也不送很夸张的花束,就几枝花,让我有个存在感,不然我怕我等不到你考完试,就想见你了。”
一然咬着,想了半天道:“可我这么说,不是答应要和你、和你那个…”
⽩纪川笑:“我知道,我正在追你不是吗?”
一然无奈极了,终于妥协:“我试考前,你别再出现,偶遇也不行,看见我了就滚远一点躲起来,要是你再出现,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。”
“遵命!”⽩纪川可⾼兴了,叮嘱说“明天又要降温,你小心保暖,为了不让我们在机场偶遇,我后天再走,好不好?”
“关我什么事?”
“一然。”
“⼲什么,我要挂了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
“…”一然心里一咯噔,匆匆把电话挂断了,但是那个家伙立刻追了条信短过来,央求她把微信加起来。
一然回复说:考我上了研究生,就加你。
终于消停了,世界清净了,一然坐在上,脑袋一片空⽩,她在⼲什么?她…在给⽩纪川机会吗?他果然是销售界的神话,就没有他攻略不下的人是不是?不行的,不行的,说好不玩暧昧,她和谁也不能和⽩纪川。
反正现在先把他稳住了,至少考研前他不会再魂不散地
在⾝边,男人和爱情都是不牢靠的,事业和金钱,才是全世界。
一然开始收拾行李,今年不过圣诞也不过元旦,她要全⾝心地准备年后的试考。
晚上躺在上和清歌可欣聊天,经过韩可欣的确认,原来⽩纪川真的要去银河了,有本事就是了不起,想去哪儿去哪儿,他怎么这么潇洒。
她也不想断⽩纪川的财路,也不想给可欣添⿇烦,她和⽩纪川的纠葛,就不必告诉她了。
可欣问她们圣诞节怎么过,清歌说她要和老公带着女儿去见公婆,一然则要在家准备试考,韩可欣叹气:“我今年没地方去了。”
韩大姐小竟然没地方去,这怎么可能呢,但是可欣说,这一年来,她渐渐脫离了之前的圈子,而生意场上的圈子,她还没真正融进去,也找不到可以放心当朋友的人,厌烦那些毫无意义的聚会和应酬,大姐小现在除了清歌和一然,国內暂时没有其他朋友。
“那我跟你吃个饭,一天时间还是有的。”一然说“反正我也落单嘛,你带我去吃大餐,很贵很贵的那种。”
清歌骂道:“你脸⽪怎么这么厚?”
一然嚷嚷着:“我又没说我不付钱。”
三个人吵吵闹闹的,聊得很开心,可是放下机手,屋子里顿时安静了。宽大的,一然只占了小小一个角落,店酒的被子总是喜
塞在
垫下,她拖都拖不动,从前出去玩,蒋诚都会帮她把被子拖出来,现在…一然跳起来,把被子拉出来,她自己也可以的。
重新钻进被窝,刷着朋友圈,看同事们发的今天游玩的照片,忽然在一张照片里,看见了自己和⽩纪川的⾝影,⾼大的男人拉着她的手,就在古城墙那儿,应该是正要带她去坐车。
意外的,一然并没有觉得尴尬,反而把照片放大了来看。
人生真奇妙,三年前爸爸把她的手给蒋诚,她可从没想过会有一天,会有另外一个男人来牵着她的手。
不知不觉,拥着被子睡着了,第二天大清早,被电话铃声吵醒,看见“⽩纪川”三个字,一然的起气就冲天,愤怒地按掉了电话,结果人家发来信短说:“快看窗外。”
一然皱了皱眉头,还是起⾝拉开了窗帘。只见银装素裹⽩雪纷飞,长安城,下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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