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至于生气,可你认为我会开心吗?”⽩纪川満眼的宠溺“但是你不开心,我就心疼了,光心疼都来不及,还生什么气?现在你有两个选择,好好地继续待在我⾝边,或者我先送你出去,你先回家。”
“我可以走?”
“为什么不可以?”⽩纪川笑着,轻轻拨开一然散落到肩头的秀发“只要你想就可以,不过如果选择留下,就要⾼兴起来,哪怕是装门面。”
“我要留下。”一然选择了“我想跟着你。”
⽩纪川心头一松,亲昵地伸过手,一然的细不盈一握,他毫不犹豫地就带着一然重新往人群里去。
这一系列的小动作,蒋诚都看在眼里。离婚最好的势姿,绝对是杨辉那样的,恨之⼊骨,再见是仇人,老死不相往来,那样短暂的痛苦后,赢来的是长久的痛快。而像他这样,短暂的解脫,换来的是长久的看不到尽头的痛苦。
“我不知道⽩纪川会带着未婚来。”程琳斐刻薄地说“不过这么漂亮的未婚
,谁不想带在⾝边,并不难理解啊。”
此刻韩可欣走了过来,満脸冷笑:“我还以为,你有新男朋友了。”她朝蒋诚一笑“好久不见,蒋诚。”
蒋诚点了点头,仿佛是希望韩可欣能传递给一然知道,他说:“我是陪程总来,介绍程氏集团的新大楼。”
韩可欣微微挑眉,程琳斐倒是不在乎,反而问:“韩姐姐,你们银河要建新的工厂是吗,你可以和蒋总谈谈,丰达建筑绝对是最好的合作伙伴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韩可欣一笑,转⾝看见一然跟着⽩纪川,重新穿梭在人群中谈笑风生“毕竟在我朋友的眼里,蒋总是最了不起的建筑师。”
“哪位朋友,陆一然?”程琳斐道。
韩可欣不语,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们,那目光显然像是在讽刺程琳斐,秘书来提醒总裁准备上台讲话,她笑道:“你们随意,我先失陪了。”
今天的招待酒会,依旧是为了推广银河开发的新技术,一然不是第一次跟着⽩纪川周旋这种场合,曾经的默契如今更胜从前,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。而⽩纪川的记忆好到惊人,他几乎能认出在场所有人的⾝份和姓名,一然本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记下的这些,⽩天上班的时候吗?
这一周他每天都在加班,每天半夜回家洗洗弄弄两个人就睡了,可上了如果不做,⽩纪川都会陪她聊会儿天,聊到一然睡着为止,她从没见⽩纪川在家“补功课”又或者是趁自己睡着后?
韩可欣的演讲,比一然想象得更有魄力,无法想象一年前,这个家伙还在和自己公司的职员搞不清楚,就连⽩纪川也如此颠覆了內心的印象。当初得知一然是韩可欣的朋友时,満心担忧一然会被韩可欣带坏,可转眼间,他竟然来为韩可欣打工了。
“可欣讲得真好。”一然说。
“有专门的公司,教她如何演讲,为她修改演讲稿。”⽩纪川笑道“那些大佬们上台讲的每句话,每个动作甚至每个眼神,都是business,你不用太当真的。”
酒会很顺利,一然跟着⽩纪川満场转,但蒋诚既然有心避开他们,这么大的会场肯定不至于转⾝就碰见,一直到酒会结束,⽩纪川送客时,才又看见了他们。
这并肩站在一起送客的架势,好像当初婚礼结束后的模样,蒋诚內心翻江倒海,他无法想象有一天,陆一然为⽩纪川穿上婚纱。
而站在这个角度,看着蒋诚和另一个女人走来,即便听可欣说了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,可想象着将来会有另一个女人以女朋友或子的⾝份站在他⾝边,站在曾经属于自己的位置,一然心里当真不好受。
宾客陆续走来,程琳斐和蒋诚并不能逗留太久,不过是几句客气的道别和感谢,两处就分开了。
蒋诚走过后,⽩纪川就轻轻拍了拍一然的背脊,口型像是在说:“没事。”
酒会终于结束了,剩下的事有公司的人去做,⽩纪川和韩可欣确认了之后的事,他们就要分开,韩可欣有司机来接,一然披着大⾐,准备和⽩纪川去打车。
“我没喝酒啊。”⽩纪川说“我们自己回去。”
他们牵着手坐电梯往停车库去,一然望着他的脸,回想刚才,她倒是喝了几杯香槟的,但是⽩纪川手里端着酒杯,好像真的没有喝过,中间虽然换过几次…她不记得了。
⽩纪川说:“我戒酒了,往后除了和你和家人,在外的场合一律不喝酒,不要暧昧不清地说什么一杯半杯,不喝就是不喝了。”
“会不好做吧。”
“生意吗?那就不做了,我不好将来病倒了,让你伺候我。”⽩纪川说“我舍不得的。”
“一天到晚就是哄我,把我骗得团团转。”一然说“你就是随时随地都能想出好听的话,你过去三十多年里不追女孩子,真是浪费了。”
“追了才是浪费。”⽩纪川把一然的手放在掌心了
“我把人品运气,全留着等你了。”
说话功夫,机手响了,果然是几位有意向的客户来约时间了,为了方便听电话,赶紧按了个楼层出去。
站在电梯厅里,有窗户可以看见大楼外的景象,一然看见了站在马路边的蒋诚,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下,他像是在和车上的人说话,之后有些愤怒的⾝形让开了几步,去扬招后面开来的出租车。
一然的手贴在玻璃上,仿佛能摸到蒋诚似的,那形单影只的背影,看得她心碎。
讲完电话的⽩纪川走过来,⾝影映在玻璃上,一然惶然擦去眼角的泪⽔,可是⾝体被温暖地从背后抱住,⽩纪川也看见了蒋诚,蒋诚上车离开了。
“想和他见个面聊聊吗?”⽩纪川问。
一然头摇。
“是不是自己也没想到,会这么难过?”⽩纪川说着,在一然脖子里轻轻吻了一下,像是在安抚她,又像是在试探一然此刻会不会抵触自己的亲热。
一然没有抵触,反而转过⾝抱住了⽩纪川的,紧紧地抱着,什么话都没说。
这么待了有两分钟,⽩纪川笑:“要在这里搭帐篷过夜吗?”
一然呜咽了一声,被带着走了。
回到家时,一然已经冷静了很多,毕竟不是刚离婚那会儿,也不是刚和⽩纪川在一起,正因为这样,感情变得成而稳定,更因为是⽩纪川,她从不需要掩饰自己。
接下来的双休⽇,⽩纪川有満満当当几乎精确到分的应酬,发布会和酒会之后,大家就该开始谈正事了,他需要调配一切时间去合客户的安排,他依旧还是过去的工作风格,这样的新项目,未知的世界,他一定会亲力亲为。
在一然的要求下,⽩纪川把各种安排告诉了她,她亲自为⽩纪川做了计划,查好每一个见面地点的地址,等他澡洗出来时,这些事都已经搞定了。
一然说:“我在家随时等你消息,要发什么资料,或者要临时更换店酒什么的,你打电话给我。”
⽩纪川又开心,又舍不得她辛苦,问道:“要不要开工资给你?”
一然却翻⾝把他庒在上,跨坐在他的肚⽪上:“要⾁-偿。”
⽩纪川却哪壶不开提哪壶:“今晚你有兴致有心情吗?”
一然趴在他前,不客气地说:“你忘记自己的⾝份和用处啦,你就是我的浮板,我要沉下去了,就要这样趴在你⾝上,你以为你是谁?”
⽩纪川拍拍她庇股:“我要是不想做浮板了呢?”
“那就是⽩板。”一然被自己逗笑了,可是笑着笑着,眼泪就掉下来,她痛苦地说“怎么办,我的心好疼好疼,是不是我太矫情了。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,自己幸福地跟着你,却不允许他去过得好,明明我曾经还奢望,这样能让自己彻底死心。”
⽩纪川轻轻摸抚她的背脊,温和地安抚着:“因为这样,我才要那么辛苦地才能追到你,不然我努力的一切,不是⽩费心⾎了?”
“你真的不会生气?”一然说“我自己都觉得,到现在还会惦记蒋诚,很对不起你。”
“蒋诚能让我有危机感。”⽩纪川翻过⾝,把一然放在上“我现在每天都幸福得云里雾里,偶尔这样一下让我有危机感,让我能更珍惜你,不是
好的。那是蒋诚啊,不是什么路人甲乙的,你曾经爱过五年的男人,如果在你心里勾不起半点涟漪,你还是陆一然吗?我爱你的一切,当然这也包括在其中。”
一然痴痴地看着⽩纪川:“我只知道,现在我喜你,想跟着你。”
“一辈子?”
“嗯。”
⽩纪川喜地亲了一口:“那我们现在来谈谈⾁-偿的事。”
一然娇然笑:“⽩先生,你要分期付款吗?”
他们翻云覆雨,不知窗外舂雨悄然而至,纵然寒冷,舂天终究是来了,大半夜的,周子俊独自走出实验楼,准备往他的教工宿舍去,忽然一个人影从路边闪出,是一个女人怯怯地喊了声:“周教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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