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姝姝也望向大兄, 她知道大兄是没有上榜的,服用少量的甘露可以使人保持充沛的精力。
长期服用便能够如同她一般, 耳聪目明, 学习能力大大的提升,可以变得更加聪慧。
但是这种聪慧要看你用在什么之上, 即使你变得聪慧若不肯努力学习, 一切还是⽩费的。
更何况大兄并不是长期服用。
所以贡院试考那几⽇他精神状态应该是最佳的,但不表明他可以中举, 因为科举是极难极难,莘莘学子自幼开始学习, 十年的寒窗苦读并不是说说的, 而大兄四书五经都背的磕磕巴巴。
也就是说大兄

本没有好好学习过, 连试卷的题都未做完,又怎可中举。
小石头望向宋钰柏,面露难⾊, 轻轻道出一个无字。
也就是说宋钰柏并没有上榜,没有考中。
老国公爷有些失望, 大房的⾼氏也轻轻叹息声,儿子落榜,她也在预料之中。
宋钰柏当然知晓会是这么个结果的, 他每⽇去国子监也是觉睡,哪儿用心学习过,若能中举才是见了鬼。
所有人都在恭贺宋钰谨,⾼氏悄悄跟儿子说, “钰柏莫要伤心,若是不中,往后努力便是。”
宋钰柏嗤笑一声,到底还是有些失望,⺟亲连他真正想做甚都不清楚。
宋凝君过去恭贺过二哥,又见大哥绷着脸,似不⾼兴,上去柔声安稳道:“大哥,明年你定能⾼中的。”
“关你庇事。”宋钰柏掀起眼⽪子鄙夷的看向宋凝君“鱼目混珠的玩意也敢跑到我面前来多话。”
他本心中就有气,觉得⺟亲不理解自己,这宋凝君偏生撞到他面前来,不是找骂是甚。
宋凝君面⾊煞⽩,她只是想安慰安慰大兄。
她捏紧拳,庒下心中的恨,眼眶慢慢红起来“大兄,我,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。”
“滚开,谁要你安慰,骂你两句竟也好意思哭,怎得不想想三妹在你家是如何被你亲生爹娘欺辱

待的!”宋钰柏嫌弃道,他真是越发讨厌宋凝君,她娘老子那般欺辱国公府的⾎脉,他也让她尝尝三妹这些年被欺负的滋味。
何况就是骂了她两句,她娘老子都不给三妹吃

,自幼就要⼲活伺候他们全家,什么腌臜的玩意。
那家人要是在他面前,他当即就要打断他们的腿。
“宋钰柏!”老爷子脸⾊铁青,异常震怒,已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“你这样欺负妹妹算什么兄长,真是成何体统。”
老夫人盛氏脸⾊也不太好看。
宋钰柏起⾝,脸⾊冷冰冰“她哪里算我妹妹?我只是让她尝尝三妹这些年在她家吃的那些苦头。”
宋钰柏的

子梁昭昭表情淡淡的坐在椅上,

本懒得管丈夫的事儿。
她家世不低,也是⾼门大户,是梁国公府的嫡女,但不是嫡长女,同宋钰柏算是自幼亲定,打小就听闻他那些纨绔事儿,对他本就不満,最后却还是要嫁过来,他长的不错,一副英俊的面庞,⾝量也

拔,可那又如何,看见他便是厌烦,正经事儿一件不做,整⽇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,没有丁点的担当。
听见他跟家人的争执更是觉得可笑。
这个男人,无一点长处。
“钰柏你快莫要说了!”大夫人⾼氏急匆匆来到儿子⾝边,揪了他一把。
宋钰柏面⾊如霜“有何说不得,也就你们,自欺自人,继续把鱼目留在府中与真千金们混在一起,迟早出事。”
说罢,再也不管屋里众人面⾊如何,甩袖离开。
“真真是孽子!”老爷子气的火冒三丈,今儿大喜的⽇子给搞成这样。
⾼氏眼眶通红,她为何生出这样一个儿子啊。
今⽇到底是大喜的⽇子,老爷子不好责罚嫡长孙。
老夫人盛氏则是把哭的伤心的宋凝君抱在怀中安慰着,还说等明儿让长孙过来给宋凝君道歉。
宋凝君哽咽道:“祖⺟,我,若不我还是离开国公府吧。”
盛氏呵斥“莫要胡说,是钰柏胡

说话,祖⺟知道你伤心,今儿你先回房歇息吧。”
盛氏喊了宋凝君的丫鬟进来把她扶着回了君翠院。
宋凝君一路失魂落魄,觉得丢脸极了,当着宋家所有人的面,把这层窗户纸捅破,她以后怎么面对宋家人。
正厅里经历这闹腾事儿,方才的喜意已经消散全无。
姝姝趁着人不注意出了正厅,朝着大兄去过的地方追了上去。
其实上辈子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。
也是在这一⽇。
二哥那时候中了第四名,大兄未上榜。
宋凝君过去安慰大兄,被大兄刺了两句,却是没有像今⽇这样严重,今⽇大兄每句话都是对宋凝君的羞辱。
姝姝知晓是为何,上辈子宋家人都不知陈家夫

对她做下的事情。
但这辈子,大家都知道她在陈家过的何等⽇子,大兄也知晓,他本就不喜

宋凝君,又知道陈家人

待她,加之所有人都不理解他,他这才辱骂了宋凝君。
姝姝叹口气。
大兄真的不喜科举⼊仕途的,他的抱负都在征战沙场上,他想做上阵杀敌的大英雄,而不是安安稳稳等着爵位的窝囊废。
偏生所有人都不肯理解他,上辈子也窝囊窝囊的留在国公府,最后甚至被宋凝君陷害,做出那等事情。
上辈子大兄被宋凝君设计,竟在宮宴上当中撕扯宮妃的⾐裳。
那时候宋凝君已经离开国公府,被封为县主,还赏了府邸。
姝姝作为一只阿飘跟着宋凝君。
看到宋凝君陷害大兄。
那⽇宮宴,国公府的人都在场。
虽男客女眷们分开,但宋凝君对帝王道,感

国公府从小到大的照顾,想过去给老国公爷敬酒。
帝王赞宋凝君孝顺,便允了。
宋凝君过去男客那边给老国公爷敬酒。
敬到大兄时,宋凝君凑在大兄耳侧轻笑道:“大兄,您可真真是个窝囊废,都二十几,还是连半点功名都无,还等着承爵下来吗?国公府的爵位迟早断送在你手中。”
大兄自然震怒,但毕竟宮宴上,不好动手打人。
却不知宋凝君早趁他不注意时,将蔵在指壳

隙中的药粉弹在大兄酒杯中。
宋凝君离开后,大兄板着脸把酒⽔一饮而尽。
姝姝那会儿急的不成,想要阻拦大兄。
却连大兄的⾐袍角都摸不到一片,眼睁睁看着大兄把那杯酒⽔喝下。
最后因气闷,一杯杯的接着喝酒。
很快的,大兄就察觉出不对劲,⾝上热燥,脑袋沉沉,看人都是双影的。
他察觉不对劲,便想离开,起⾝踉跄朝着一幽静地方过去,哪里晓得正好碰见宮妃经过,他已经失去理智…
宮妃挣扎大叫,⾝边的宮女奴才们也上前阻拦。
也引的众人过去查看,最后还是侍卫打晕了大兄。
等大兄醒来时,事情已成定局,虽最后并无真的⼲出禽兽不如的事情,可羞辱皇帝的妃子,⾜够他掉脑袋的。
所有人都说他喝的大醉发了酒疯想欺辱宮妃,

子亦要和离,所有人都不信他,他百口莫辩。
他知道是宋凝君动的手脚,可是没有人相信他。
因为此事,帝王震怒。
老国公以牺牲国公府爵位保住大兄的

命。
帝王并没有夺取宋昌德的爵位,但子孙再也无法承爵,国公府的爵位也就到他为止了。
也仅是保住大兄的

命。
但大兄还是被发配流放千里之外的贫瘠之地。
想起前尘往事,姝姝叹口气,快步追上大兄。
宋钰柏听见⾝后的动静,回头一看,瞧见是姝姝,板着脸道:“你二哥中举,你不在那边恭喜他,跟着我作甚。”
姝姝乖巧道:“我过来瞧瞧大兄。”
“我又没事,瞧我作甚。”宋钰柏在一偏僻庭院的石凳上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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